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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神秘魔法

 

在距离仓库以西大约15英里某家书店的某个地方（大约2小时前……）

 

“我们用的是儿童丛书里的一种药剂？”

 

“你他妈的在开玩笑吗”几个大字在迪恩的脸上写得如此清楚，以至于可以用来做提词器。

 

“事实上,”亚茨拉菲尔尖声说道，举起手指, “有理由认为《哈利•波特》不仅仅是一部儿童丛书——”

 

“我不在乎！它是故事书！里面应该是虚构的！”迪恩看着他的兄弟，好像在这里寻求支持，显然，自从克劳利提出他的计划以来，除他以外的所有人都失去了理智。目前，他的天使朋友已经开始挖掘书籍，寻找相关的情节。

 

“哦，天哪，不,”亚茨拉菲尔平静地一边翻阅着《哈利·波特与密室》一边回答道, “她使用的每一个传说都是真实的。”他停下来，从书的边缘向两兄弟瞥了一眼，抬起了眉毛。”你们知道罗琳是个先知，对吧？”

 

从温家兄弟满脸“卧槽什么鬼”的表情判断，他们不知道。克劳利斜靠在走廊，哼了一声。

 

“切。你们也不动动脑子，她还能从哪里得到这些超自然事件的描述？”

 

萨姆盯着他。“那么……那么这是否意味着哈利·波特……？”

 

克劳利耸耸肩。“也是真的。1998年拯救了世界。当然，你们在牛仔国可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迪恩和萨姆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

 

“好吧，这个疯狂的小岛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好吧，也不能全怪你们，这些书中的真相并不是那么明显,”亚茨拉菲尔用一种抚慰人心的语调打断了迪恩的抗议,“你确实需要懂魔法才能让所有的咒语和魔药都起作用。”转向萨姆，他补充道。“你能把架子上的那瓶痢疾草给我吗？天啊，有你这样的高个子在身边真方便……”

 

萨姆皱起了眉头，他看起来就像一个耳朵并没有听到别人对他说的话但是精神上正在与一个更加困难的问题搏斗的人。“但这说不通啊,”他一边说，一边把配料递给了迪恩。迪恩狠狠地点了点头。

 

“谢谢。我的意思是，首先，如果真的有一所小巫师怪胎上学的学校——”

 

“我的意思是，复方汤剂不是需要几个星期才能制成吗？”萨姆皱起了眉头。“赫敏在那个闹鬼的厕所里炖了好久。”

 

迪恩看着他的弟弟，好像他刚刚弑兄了一样。

 

“对不起，你说什么？”

 

“我在学习之余需要一个发泄口，好吗？而且，书写得真的挺好的……”萨姆低声说，双臂交叉，故意不去看他哥。

 

“好吧。随便了。我的小弟弟不满足于仅仅做一个书呆子，不，他还得读一些关于小魔法的书。”迪恩单手捂住自己的脸，瘫坐在休闲椅上。“我发誓我不知道我哪里做错了……”

 

克劳利清了清嗓子。“咳咳。是的。撇开你的家庭事务不谈，作为一个神秘生物的美妙之处在于，你可以偷工减料,”他平静地说，把一根手指伸进亚茨拉菲尔准备好的碗里，然后舔了舔。“行了，我想差不多好了。只是差一点非洲树蛇蛇皮。”

 

“我真的希望蛇皮来源不是你,”萨姆说着，疑惑地看了克劳利一眼，恶魔面无表情地瞪了他一眼。

 

“哦，呵呵，好笑。不，因为我们需要两个天使来完成整个计划，亚茨拉菲尔又联系了他的养子。他应该会把材料带来，差不多就是……”

 

克劳利被熟悉的拍打翅膀的声音打断了，卡斯迪奥出现在店里，手里拿着一个玻璃罐，看上去有点困惑。

 

“亚茨拉菲尔？”他皱着眉头问道。“我们为什么要制作复方汤剂？我以为哈利的任务已经结束了。”

 

“哦，得了吧——”

 

克劳利没有理会迪恩的惊叫，淡定地打断了他。“这不是为了波特，这是为了我们,”他说。“我们将以人类的方式战胜哈斯塔和阿拉斯泰尔——也就是说，骗他们个底朝天。”

 

“不是骗，克劳利,”亚茨拉菲尔冷静地纠正道，从卡斯迪奥手中接过罐子，把它放到临时凑合的“锅炉”（实际上只是一个可怜的茶壶）中冒着气泡的混合物里，“我们打击恶魔诡计的战术，记得吗？一切都井然有序。”他对卡斯迪奥友好地笑了笑。

 

年轻的天使皱起了眉头，看上去并不是很确信。“……互换身份的计划？”他问道。

 

克劳利得意洋洋地回答道:“是的，好让他们没法利用我们各自的弱点，药水的魔力甚至可以掩盖我们的光晕。我们应该有机会让你和亚茨拉菲尔接近哈斯塔，你们就可以在他最意想不到的时候进行双重驱魔了。”

 

卡斯迪奥看起来仍然有点迷茫，瞥了迪恩一眼寻求帮助，但是猎人只能举起双手耸耸肩。

 

“别问我，这里的演出一变成《龙与地下城》，我就在云游了。”

 

“我和亚茨拉菲尔……伪装成你们两个,”卡斯迪奥显然是想弄清楚这个计划背后的想法。”那么谁会是——？”

 

克劳利耸耸肩。“好吧，既然亚茨拉菲尔最有可能受到最严重的伤害，我就扮演他。另外，我至少可以向他们展示一些翅膀，让它看起来更有说服力。”

 

迪恩眯起眼睛。“好吧。那样的话，我就是你了。”

 

“什么？”萨姆抗议道。”不公平，我想成为克劳利！”

 

“抱歉。谁开车谁做主，三米。”

 

“哦，得了吧，你甚至不懂得欣赏这家伙的衣服——”

 

“不要跟你哥哥顶嘴。你选择那个时尚感为零的家伙好了，跟你很配。”迪恩对着亚茨拉菲尔指了指。

 

“喂，我人还在这里呢？”金发天使厉声说，听起来有点恼怒，而他的恶魔同伴显然在窃笑和得意之间来回切换。卡斯迪奥皱起了眉头。

 

“我不明白。为什么没人想要我的身体？”

 

当然，这让迪恩咳嗽了一声，克劳利忍不住大笑起来。

 

“这……这会有点……奇怪，你知道吗？”萨姆向卡斯迪奥表达了歉意。这似乎无助于解释什么。

 

“没错,”克劳利说着打断他们，指了指迪恩，又指了指卡斯迪奥。“你扮他。你们两个可学不会用……这个”他说，用手一挥，含糊地指了指自己的身体, “但是你的弟弟搞砸的机会可能更小。那么亚茨拉菲尔就可以成为你的驯鹿兄弟了。”

 

“什么？为什么是他不是我？”迪恩抗议道，但萨姆只是眨了眨眼。

 

“等等。你的名字是克劳利……你刚刚叫我驯鹿。”[1]

 

“啊？是的。所以呢？”恶魔问道。

 

“……没事,”年轻的猎人说，现在的神情像是似乎已经意识到有些战斗，你根本没有机会赢，永远都没有。

 

迪恩哼了一声。“好吧，三米可以扮你。你最多只能站在一旁发表恶毒的评论，他应该能够完美地模仿。”

 

“嘿！”

 

“嘿！”

 

这一次，来自温彻斯特和恶魔的抗议异口同声。亚茨拉菲尔试图用一些宽慰的手势让大家平静下来。

 

“好吧，好吧。现在大家都解决了——”

 

“等等,”迪恩说,“是吗？”他问道，然后脸上露出了那些做心算的人普遍都有的苦瓜脸。“既然……萨姆是黄眼睛，恶魔是亚茨拉菲尔，而亚茨拉菲尔是萨姆，那意味着……”然后他突然停住了，就像卡斯迪奥说的那样，看上去像一头被车灯照到的小鹿，异常严肃。

 

“是的。我要你的身体，迪恩。”

 

“伙计！”猎人咕哝了一声，非常清楚地听到身后响起的咯咯笑声,“你就不能……换个说法说吗？”

 

“为什么？”卡斯迪奥问。“我们确实会拥有彼此,”他说，看上去对这个主意挺得意的，而迪恩的表情在警告他人莫要发表评论（他那胳膊肘往外拐的弟弟的肩膀当然像小型地震一样在颤抖）。

 

***

 

大约半个小时后，在一些最后的准备工作完成之后（“什么？不，绝对不要，我才不喝有别人头发的汤，萨姆，这太扯淡了。”），他们五个人围着古怪地冒着泡的茶壶站着，手里各自端着个杯子，看着里面正被溶解的头发。最后，每种饮料后来都变成了不同的颜色。萨姆面前的绿色液体热气腾腾，看起来有点放射性，年轻猎人盯着它看的热情跟独自面对行刑队差不多。

 

“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在发光？”

 

“可能是因为克劳利是恶魔的缘故,”亚茨拉菲尔愁眉苦脸地说。“老实说，复方汤剂只是用来变化人类的，我们真的不知道它对超自然生物会有什么反应。”

 

“太棒了,”萨姆不快地说。“我可能会变成一条火蜥蜴。”

 

“干杯，孩子，我和你哥哥的汤剂像天使一样在闪烁,”克劳利冷冷地评论道。“真的，我从来没有想要吞下这种样子的天使,”他在一旁喃喃自语，迪恩听到清了清嗓子，然后把他的杯子推了出去。

 

“行了。我们到底还喝不喝？”

 

他们交换了一下眼色。卡斯迪奥手里的杯子里装着最能喝的液体----平滑而丰富的金黄色调，有萨姆头发上的液体是深红色的，略带泡沫，那些被天使碎片充实过的杯子——是的，像骄傲游行一样闪闪发光，当然，没有人真的想靠近萨姆的杯子，因为那杯子里的液体看起来更像是有毒的，所有人可能都害怕它随时会从杯子里爬出来。

 

“谢谢，伙计们,”萨姆冷冷地说。

 

“好吧，这里什么也没有发生,”迪恩说，举起他自己的饮料。“一，二……”

 

他们都一起干杯。有那么一秒钟，似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但紧接着他们都开始喘气，捂住肚子（其中一人甚至，带着绝对恐慌的表情开始跑向厕所）。萨姆挤出一声叫喊跪倒在地上，卡斯迪奥呻吟着，勉强靠在门框上，迪恩倚着桌子上，努力不让自己晕倒，因为他感觉自己的皮肤在融化，亚茨拉菲尔侧躺在沙发上，胳膊紧紧地抱着胸口，他的脸跟其他人一样痛苦地皱成一团。

 

爆衫骨裂。克劳利尖叫一声摔倒了，因为他的一条腿突然比另一条腿长了，头发变金变卷的同时发出奇怪的声响——萨姆有一瞬间气得要死，因为他的一只眼睛还是正常的，而另一只已经变成了亮黄色----卡斯迪奥几乎失去平衡，因为他的胸部突然膨胀了（然后克劳利发出了一种非常明显的绝望的呻吟，他的情况是，肚子膨胀令他精致的衬衫飞速失去了三个纽扣。

 

最后，改变的过程仅仅持续了一分钟，但是当它结束的时候，可以肯定地说，他们没人……还剩下什么气场了。亚茨拉菲尔（已经变成了萨姆）穿着衬衫和背心，有点不好意思地站在哪里，衣衫已经被发达的肌肉撕裂了，还短了很多，让他结实的肚子暴露无遗，迪恩脑海里烙下了这样的印象:他弟弟现在看上去就像个兼职脱衣舞男的图书管理员。这真心不是一个他想刻在脑海里的形象。

 

当然，他自己看起来也很傻。他的衣服挂在卡斯迪奥单薄的小身板上，就好像有人在卖法兰绒的商店里给稻草人穿了衣服。另一方面，用了迪恩身体的天使本人看上去快要被衣服挤爆了。

 

“迪恩？”他嗓音嘶哑地说。“你的身体穿这条裤子现在有点紧了。”

 

“卡斯,”迪恩试了试，还在适应这舌头，他现在当然是用卡斯迪奥的声音说话了, “什么……什么都别说。别提我的身体。好吗？”

 

卡斯低头看着自己的新形象，皱起了眉头。

 

“为什么？我觉得这身体很好啊。”

 

“啊,”迪恩评论道。

 

他甚至不敢直视天使，对方现在刮着他的脸，但仍然穿着卡斯迪奥喜欢的办公室休闲和流浪汉混搭风的衣服。只是他现在把衣服撑得非常紧，另外，迪恩甚至没在他自己的身体里，所以他真的不想有什么意外的感觉，毕竟他正看的是自己的脸——

 

“萨姆？”迪恩用卡斯迪奥的声音咕哝道。“我认为这是我们有史以来最糟糕的计划。”

 

“你现在才注意到吗？”他的弟弟回答道，用克劳利的身体走路直接撞上了一扇门。“噢！我的眼睛看不见东西。救命。”

 

迪恩想用卡斯迪奥的风衣腰带上吊自杀。

 

“其他人都没事吧？”他绝望地问道。

 

“什么？当然没事，”使用亚茨拉菲尔形象的克劳利挥了挥手说道。恶魔和天使似乎已经恢复了，迪恩认为这可能是因为他们已经习惯了偶尔更换身体。此时此刻，他们正忙着修补自己撕破的衣服，并穿上适合自己所扮演角色的衣服。短暂的混乱纯粹是因为克劳利不断想把格子图案和棕色粗花呢裤子改成黑色和红色的，天使则一直往回改。

 

“你能不能别这样了，克劳利！”

 

“但是我是一个恶魔！我们需要时尚！”

 

“不，你不需要。我穿着这条新潮的蓝色牛仔裤，这是我一生中穿过的最不舒服的东西，我们在法国大革命期间也没穿过这么难受的，所以你至少可以——”

 

嗯，那是萨姆的声音，而且是在抱怨。迪恩觉得这算是种正常状态（即使萨姆从来没有英国口音）。他转向卡斯。

 

“嘿。你能把我们的衣服也修好吗？”

 

“哦,”卡斯迪奥眨了眨眼。“可以。”他挥挥手，迪恩的衣服变成了一条更加合身的裤子和衬衫，一件熟悉的棕色风衣盖在它们上面，再加上一条宽松的蓝色领带作为最后的修饰，迪恩认为卡斯迪奥甚至在结束的时候露出了一丝微笑。“行了。看起来没问题。”

 

“呃，谢谢,”迪恩说，尴尬地试图用一张不是他自己的嘴回以微笑。“你也能帮帮萨姆吗？”

 

“当然,”卡斯迪奥点点头，重复动作。他的超大号衣服缩水了，变成了剪裁匀称的黑色西装和领带，与此同时卡斯迪奥自己的服装也变成了迪恩的。

 

“哇。哈。”萨姆低头看了看自己。“眼前没有重影的话一定看上去棒极了，谢谢。”他在面前举起一本书，像一个急需眼镜的人一样盯着看了半天。“我想我需要一些时间来熟嘶嘶悉这种眼睛和舌嘶嘶头,”他尖锐地补充道，瞪了克劳利一眼。

 

天使身体里的恶魔耸耸肩。“孩子，你没戴墨镜,”他说着打了个响指，产生了一点地狱之火的火花。一副黑色的太阳镜出现在萨姆的鼻子上。年轻的猎人皱起了眉头。

 

“行啊，克劳利，我在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

 

“哦，好吧,”恶魔叹了口气，挥挥手把镜片调亮了一些。“看起来药剂连最基本的法力都不能转移。”

 

萨姆小心翼翼地穿过商店。“你的瞳孔很奇怪。视野也是。”

 

“你们的视野才奇怪呢,”克劳利尖刻地告诉他。

 

“我们该走了,”卡斯迪奥说,“复方汤剂只能维持一个钟头。我们得直奔仓库。”

 

“是的,”迪恩点点头，准备离开，克劳利和萨姆也跟在他身后。很明显，亚茨拉菲尔是唯一一个落在后面的，恶魔转过身来，简短地叫了一声：

 

“天使！你来吗？”

 

“当然当然，但现在这感觉，太神奇了，我终于能够到最上面的书架了——”

 

天使的热情只是在出门撞上门框的时候才稍微削弱了一点。

 

***

 

（约两个钟头后，从最后一章结束的地方开始……）

 

“以全能上帝的名义！”

 

在“萨姆”和“迪恩”的双手下，阿拉斯泰尔尖叫着，试图变成一团黑烟逃离他的皮囊，但迪恩身体里的卡斯迪奥咆哮着,“哦，不，你不能这样”，直接把手伸进毒云里，然后做了个手势，烟雾向四面八方爆炸，发出一声惨无人道的尖叫。“好了,”他说。“去死吧……哦，等等，现在你不能了。”

 

克劳利身体里的萨姆看着依旧顶着卡斯迪奥脸的哥哥。

 

“伙计，我认为卡斯是想融入角色，像你一样说一些酷酷的妙语连珠。”

 

迪恩目前正小心翼翼地不看自己。

 

“……我知道。”

 

“而且他真的，真的，不擅长这个。”

 

“我知道。”

 

“你会告诉他吗？”

 

“……不,”迪恩说，萨姆笑了。

 

“很好，可以了。”亚茨拉菲尔一边说，一边在萨姆的裤子上擦了擦手。“以防万一有人要听,”他补充说，声音微妙地升高，也挺直了身子，不知怎么的，突然间他看起来比萨姆还要高。“听清楚了，这片大陆的公国在我的看护之下,”他说，声音甚至变得有点超凡脱俗，深沉而饱含寓意，即使仍然个挂着是萨姆的脸，他淡褐色的眼睛已经变成了燃烧的冰蓝色——有那么一瞬间，迪恩甚至想知道他是否能看到他弟弟身后翅膀的轮廓，只是在这短短的瞬间感觉到这位恐怕比除了加百列和路西法外都要老的书商天使真实的年龄和力量，“……我不会容忍有人伤害我管辖范围内的任何人一根头发。”

 

一阵沉默，他们都还没从敬畏中清醒。亚茨拉菲尔抱起双臂。

 

“他说我‘老古董’！怎么这样！”

 

“是的，我有一种感觉，他们不会再这样做了,”克劳利边说边走向他的天使，在萨姆的上臂上轻轻捏了捏，接着转向真正的萨姆：

 

“顺便说一句，刚开始时你还算入戏，但后来……‘你要为此付出代价'这种话？搞没搞错？”

 

“情况很紧急哎,”萨姆说，给了克劳利一个他标志性的臭屁脸，坦白地说，这表情用恶魔的身体也挺搭的。“不管怎样，我成功地发出了嘶嘶声，不是吗？”

 

“呃，打个6.5分。”

 

“哦，得了吧。而且，我们只开了一小段车就进入角色了,”萨姆抱怨道。“迪恩和卡斯迪奥至少互相认识。”事实上，萨姆觉得卡斯迪奥的表现挺动人的。众所周知，这个天使不善于表演，所以萨姆知道，卡斯迪奥扮演的迪恩所表现出来的强烈的保护欲是真诚的。

 

“是啊，这部《辣妈辣妹》还要多久才会结束？”迪恩问道。“我是说，没有别的意思，卡斯，但是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宁愿要回我自己的肉身。”

 

“哦，实际上，应该差不多——”亚茨拉菲尔说，可没说完，因为他们又一起倒吸了一口气，接着又发生了一系列非常有趣的事情。克劳利的衣服被撕裂了，萨姆的身高和体宽都恢如初，而恶魔则让亚茨拉菲尔的衣服看起来更不时尚了，因为它们已经变得松松垮垮地挂在他较小的身体上，权天使看起来有点尴尬地站在超长的裤子里。萨姆似乎快要被勒死了。

 

“……现在,”金发天使这才说完后半句。

 

然后，整个小队都赶紧离开了仓库，两次驱魔的灯光表演肯定会吸引警察，现在没有人愿意解释衣冠不整的两个男人和三个人形的生物在跟两具尸体在仓库里干什么。

 

***

 

第二天的黎明来的阳光灿烂，这与某对兄弟和他们的超自然生物朋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那天晚上剩下的时间都是在酒吧里度过的（克劳利说服酒吧推迟打烊，酒吧老板惊恐地接受了），在那里，迪恩发现了欧洲和美国更令人愉快的差别，那就是，在这里，你无论喝多少酒税都是一样的。（“你……你知道吗，你的郭嘉还没那么昭膏。没绰。”“迪恩，也许我们该走了。”“不不不，人类，叶圣火才杠杠开始，憋这样……嫂……嫂姓。对。”“克劳利，你在帮倒忙。”）

 

在昨晚的辩论中，一个更有趣的问题被提了出来:既然所有的天使，甚至是堕落的天使，都有白色的翅膀，那么为什么卡斯迪奥的翅膀是黑色的呢。对此，亚茨拉菲尔做出了甜蜜的解答——“创造卡斯迪奥的时候时间已经很晚了，主想收工，可有一个小小的波非常想变成天使，而且想要立即变……你看，上帝的儿子几天前刚刚出生，这股天堂波强烈的意愿表示不想再晚几天了,”金发碧眼的天使深情地回忆着，而旁边的卡斯迪奥一脸想淹死在自己酒杯里的表情。其他人似乎都没有注意到。“所以,”亚茨拉菲尔继续说,“他破例了——他在太阳落山的时候创造了一个天使，而不是等待下一个黎明。所以卡斯迪奥一睁眼，他的翅膀就像他第一次看到的夜空一样漆黑，他成为了雷日的守护者，因为他第一次拍打翅膀时带来了一场雷雨[2]。”

 

（“最后一个是假的,”克劳利说。“我给他看了电影《福蝶笑硬》，他现在没事想在想给风暴加戏。”）

 

这个解释相当甜蜜（让迪恩不太舒服……），紧接着讲的几个故事就不是那样了，卡斯迪奥好几次试图把翅膀藏起来，有一次在被嘲笑之后还想把它们涂成白色，还有一个令人难忘的例子是他被天堂捕蝇器给缠了个结结实实。对于猎人来说这有趣极了，可当事天使听着听着甚至宣布他现在非常想上场杀敌，哪怕是再次面对拉斐尔也好，因为显然那样没那么痛苦。（然后，亚茨拉菲尔微笑着对他说，如果他需要帮助，他可以依靠家人，所以最后卡斯是笑着离开的。）

 

所以，在第二天早上晚些时候，只剩下两个猎人跟一个恶魔和一个天使了——站在他们昨晚住的书店前，亚茨拉菲尔和克罗利都醉得不记得该怎么醒酒了。这意味着，在四个人中，萨姆是唯一一个没有头痛欲裂的人，这让他有点沾沾自喜。现在天气已经放晴，为数不多的几个真正阳光明媚的冬日即将开始，伦敦已经忙碌了起来，这个城市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又一次恰恰逃过了彻底毁灭的命运（不过话又说回来，伦敦，作为伦敦，现在当然已经习惯了这一点）。

 

“是的,”迪恩最后说，伸出一只手。克劳利好像吃了一惊，但还是接受了。“你……照顾……”迪恩挥手示意一个大概的区域，可能指的是城市，也可能是整个岛屿，“好吗？”

 

“别担心。我们会的,”亚茨拉菲尔代替克劳利回答，轮流握住迪恩和萨姆的手。“不行的话还有亚当帮忙。另一个敌基督。”

 

“他现在正在上大学,”克劳利感人地补充道。

 

“伙计，为什么其他撒旦容器能上大学？”萨姆一边抱怨，一边也和恶魔握手，但迪恩耸了耸肩。

 

“这里的情况显然不同，三米。”

 

“行，你就继续说吧……”

 

“别放在心上,”亚茨拉菲尔安慰地说，再次拍了拍萨姆的头，然后对迪恩点了点头，迪恩警惕地看着他。“如果你们在老家需要帮助，就打电话给我们。”

 

“然后我们可能会考虑离开伦敦去‘蝙蝠’国，是的,”克劳利补充道。“我们回屋里去吧，天使，现在还太早。俗语说的不准，邪恶现在确实想睡觉了。再见，小子们,”恶魔打了个呵欠，转身回到书店里，甚至没有等着看他的天使朋友会不会跟来。亚茨拉菲尔抱歉地耸了耸肩。“你知道，他确实要睡。我想这是他的爱好。你们路上小心。”

 

“谢谢,”萨姆说，这时两兄弟已经爬回英帕拉里了，在关上车门之前向天使最后挥了挥手。

 

迪恩把车开进车流中，往北边的机场驶去。他看了萨姆一眼。“人们已经管我们叫卡斯的宠物了，你不必再让他们拍你的头吧。”

 

萨姆伸出舌头。“你只是嫉妒。”

 

迪恩忍不住笑了起来。他不知道这次狩猎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不知怎么的，在英格兰的短暂停留让他对未来，对天堂的战争充满了希望，最重要的是，对他和萨姆之间的事充满了希望。不过现在……

 

他瞥了他弟弟一眼。“好吧。准备好回美国了吗？”

 

萨姆用一双又大又认真的眼睛盯着他的目光。“准备好咯。”

 

就这样，不久之后，在两个不同的地方，四个曾经齐心协力拯救了世界（或者至少是当天的伦敦）的伙伴，一对在苏豪区某家尘土飞扬的旧书店的后屋里，一对坐在67年英帕拉引擎盖上，两瓶啤酒和两杯沙都拉菲在同一时间碰杯。

 

然后，当然的了，黑色安息日版波希米亚狂想曲诞生了[3]，因为他们没有一个人记得去修理英帕拉的磁带播放器。

 

【译注】

 

[1]因为SPN里的克劳利老是把萨姆叫驼鹿啦……就是那个北美大陆可以长三米多高的动物……陆地上除了大象和长颈鹿外没有更大的了……然后GO克劳利叫了他驯鹿。

[2]雷日：day of thunder，卡斯迪奥是星期四的天使，而星期四（Thursday）是以雷神索尔（Thor's Day）的名字命名的。

[3]波西米亚狂想曲是皇后乐队的，而迪恩的歌单里则有黑色安息日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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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完结于2015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