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球大战同人翻译】Once More, Plainly章15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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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五 寻求补偿

 

奎刚·金已经走了。

 

欧比旺怔怔地看着大师房间敞开的大门,仿佛这样就能把离开的人叫回来。一个服务机器人在房间里转来转去,一边打扫一边自娱自乐地滴滴嗒嗒。透过桌下的缝隙它瞥见了愁容满面的武士,停下来礼貌地打起招呼。

 

“他已经走了?”武士随口道。他当然已经走了,只有绝地的状态为离开时服务机器人才会来打扫房间。欧比旺看着机器人,“他走之前说过什么吗?”

 

服务机器人疑惑地闪了闪,但不等欧比旺补充说明,它就窜进卧室,用夹子举起一本书,发出得意的滴滴声。

 

“啊……谢谢”。欧比旺犹豫地接过来,皱起眉头。机器人愉快地应了一声,转身继续忙于家务。

 

这是个小本子,书脊上绣着“QGJ”三个字母,皮质的封皮因多年的使用而略有褪色。欧比旺加快了呼吸——他见过这个本子。他们在卡西斯时,每天夜里,绝地大师都在这个本子上写下什么。本子里夹着一个小纸片,写着:“给欧比旺。”

 

他有些颤抖地翻开日记。

 

这笔记毫无疑问属于奎刚金:整齐、干净。日记的第一行是用一种欧比旺完全不曾见过的文字写成。他随手翻了翻,不禁为它包含的海量信息感到震惊。本子中夹着几张似乎是从一本更古老的笔记上撕下来的皱皱巴巴的纸片,纸张已经有些发黄,笔迹也因岁月而变得模糊。比起本子的年代,日记的内容让他更加惊愕。的确,这里面有许多欧比旺不熟悉的文字,但即使是那些用奥里贝什文记录的条目读起来也好像天书一般。

 

欧比旺偶然翻到最后一页,突然间,时间就像是静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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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监护48小时。心率血压上升,病人精神状态平稳。病人睡眠前意识清醒,睡眠时常出现噩梦。几个夜班护士曾报告过患者在夜间说梦话。进一步调查表明其梦话内容只可能发生在与星系高层领导的交谈之中。同时,患者的训练纪录表明,他已有的技能水平远超其目前的训练等级。这些结果足以证明长老会的猜测……

 

“他还只是个孩子!”欧比旺咬牙切齿地自言自语。他用了将近两个小时阅读奎刚的公共档案——这里面还夹着大量医师和长老会的调查报告,仿佛绝地大师的大多童年不是在病房就是在与长老谈话中度过的。

 

欧比旺觉得心口发紧,他替这个孩子感到悲哀。在本应与小伙伴嬉戏的年纪里,他被迫接受无穷无尽的身体检查,忍受医师没完没了的针头和长老会的审问。(后来,大家又开始奇怪为什么这样一个聪明友善的孩子却只有一个很小的朋友圈。)而他本应作为一个害怕、困惑的孩子精神支柱的师父却把徒弟的疑虑和噩梦视为缺陷。

 

(医师的报告里提到,幼年的奎刚曾问他们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自己与别人不同,为什么别人说自己不正常。他没有意识到这些问题的本质让医师和长老会非常担忧。他曾多次向师父坦白,他以为每个人都像他一样拥有自己前世的记忆。)

 

随着奎刚年龄的增长,他开始学会隐藏自己的思想。十三岁时,医师认为他已经“恢复正常”。但长老会的调查并没有因此结束。

 

年轻武士打开奎刚的私人档案。他皱了皱眉,通常私人档案是根据年份排列的,但奎刚金的档案却很特别,每一条记录都有两个不同的时间:

 

92 BBY-32 BBY 和 3561 ATC-3621 ATC (当前时间)。

 

欧比旺能认出第二组时间,当前是科洛桑条约签订后的第3621年。但对于第一组时间的意义,欧比旺却毫无头绪。他点开文字的说明,里面写道:

 

BBY:时代划分含义“雅汶战役之前”。

 

欧比旺眉尖紧锁,雅汶战役到底是什么?

 

“我翻译完了,肯诺比大师!”

 

“谢谢,”欧比旺一边继续浏览数据板一边心不在焉地回答,“麻烦放在桌上。”

 

礼仪机器人照办了。“还有别的事吗?肯诺比大师?”

 

“没有了,谢谢。”

 

等到机器人退出房间,武士才迫不及待地抓起桌上的日记。他把记录和翻译摆在一起,开始阅读。

 

*****

 

绝地中有这样一则故事。

 

在某个名字不详的大灾难后,彼时刚成立的武士团决定必需建立申诉制度,监督者亦应接受监督,以此来保卫教团不被本应保卫它的人所害。申诉包括两个部分:案件陈述和补偿申请。在武士团漫长的历史中,这一制度鲜被真正用到,而在近几代人的记忆里,更是从未出现。

 

欧比旺身着白色正装,表情严峻、大步穿过神殿大厅。原力印记平静的薄壳下汹涌着愤怒。他的手紧握着日记本和一个纸片,完全不理会周围人震惊的眼神。

 

长老会议室门前的警卫仔细地打量着大步走近欧比旺,“肯诺比大师,你有预约吗?”他谨慎地问道。

 

“是肯诺比武士,我没有预约,”欧比旺的回答简短而生硬,外表的平静下隐藏着巨大的感情波澜,“但长老会见我。”

 

“你——”

 

“我要进行申诉,”欧比旺打断他,“长老们应立刻见我。”

 

年轻的警卫睁大了眼睛,转身消失在房间里。过了一分钟左右,他走出房间,向欧比旺鞠了一躬。“长老会回应了你的召唤,肯诺比大师。”

 

欧比旺猛地推开大门,没有再次纠正警卫的错误称呼。

 

*****

 

透过长老会大厅的玻璃窗,梅斯·温度眺望远方。今晚,科洛桑的夜空格外清朗,皓月当空,群星璀璨(他的族人会说,这是一个险恶的夜晚,是不祥的预兆。)他叹了口气,尽管他并不自认为一个迷信的人,但片刻前的召唤显然不是什么善事。

 

“尊敬的诸位长老,你们受到了召唤,”警卫说,“你们需要按照武士团的规定作出回应。”

 

或许他们早就应该料到,大师暗自思忖,看着一身白袍的肯诺比武士走进大厅。 

 

毕竟,事情变了。

 

“向长老致以问候,”肯诺比正式地鞠了一躬道,“愿原力与你们同在。”

 

正式、礼貌的语言无法愚弄梅斯。年轻人眼中闪烁的微光,僵硬桀骜的姿势只让他坚定了自己之前的判断。虽然,作为武士团的武士,他的行为并不妥当,但梅斯不想为此指责他。(欧比旺就像原力中的一团烈火。每一次与他在走廊的擦肩而过或食堂的不期而遇,梅斯都能会感受到这份力量。这位受到原力祝福的武士总是让他倍感欣慰,单是他的平安返回就足以让神殿熠熠生辉。)

 

梅斯深吸一口气并立刻就意识到到原力正在,也会永远与欧比旺·肯诺比同在。

 

从尤达大师平缓的语气中,他知道他也在想着相同的事。“召唤我们,要求申诉,你刚刚,肯诺比武士?”

 

“是的,大师。”

 

“你的陈述是?”德帕伸出手,掌心向上,好像在问“为什么”而不是“是什么”,好像她在拼命告诉自己,申诉想来都对事不对人。(梅斯仍记得德帕在教导还是学徒的肯诺比徒手搏斗时一反常态的残酷凶恶。当她把男孩踢倒时,尤林都不禁轻轻畏缩,问到,“你不觉得她太粗暴了吗?”梅斯曾看着这位查拉克塔人大师命令男孩站起来。“如果她毫不关心就不会如此严厉,她在教欧比旺如何生存。”)梅斯忍不住好奇,有多少长老是欧比旺的朋友,此刻,有多少人看着眼前的年轻人觉得友谊遭到背叛。

 

(他不禁思考,长老们的疑惑和失落只是出于召唤本身,还是因为召唤他们的人是欧比旺·肯诺比。)

 

梅斯看到欧比旺的目光柔和了许多,他认出了眼前的大师正是那个教过他徒手搏击的人,这一技术曾多次保住了他的性命。但他说话的语气仍然生硬,“我会适时陈述我的遭遇,但首先我请求长老会检查一张纳西·欧乌拉交给我的画。”

 

欧比旺把手里的纸片展开递给长老。就像寒风吹过,梅斯握住椅子的扶手,小心地藏起心中升起的惊恐,手指因害怕而变得麻木。

 

“一个扎布拉克人,”伊斯·科斯说,站起来仔细看着纸片。

 

“一个西斯,”亚雷尔·普夫补充道,不安地摇了摇头。

 

“是的,”欧比旺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德帕不禁退了退。“一开始,我不明白长老会怎么会在完全弄清局势前就派遣绝地独自去塔斯金IV执行任务。但后来我意识到,你们其实很清楚那里发生了什么,奎刚也清楚,或至少有过怀疑。”

 

欧比旺不紧不慢地把手中的纸片折好。“关于前世,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你永远都不能把自己知道的事告诉别人。这些有关未来的内容可能会扰乱整个时间线。但当奎刚·金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你们剥夺了他选择的权利。你们要求他告诉你们他第一次成为绝地武士时的记忆。而那时,他还太年轻不知道如何保护自己。”

 

“拒绝我们,他本可以,”尤达说,“请求他的许可,我们曾经。”

 

“这真是周全的考虑,我相信你们长老的身份一点都没有影响到他可怜的、满是崇拜的、儿童时代的想法。”欧比旺灼人的目光落在来自哈伦卡尔的绝地大师身上,碾压了所有气愤的反驳。“你们成为长老后,奎刚把一切都告诉了你们,不是吗?你们此后一直密切监视着塔图因的情况。你们意识到,为战争而创造的利器不可能被用于创造和平。”

 

“我相信奎刚,”梅斯低声说,“即使那时没有人相信他。”

 

“所以你把阿纳金天行者收为自己的弟子。”

 

“这样拯救了整个武士团!”

 

“只是理论上。”

 

“够了!”尤达狠狠地用拐杖敲了敲地板。“毫无用处,这种指责是,做过的事,无法再改变的了。”

 

房间里鸦雀无声。肯诺比把手缩回袖子,就像一只蛰伏的苍鹰,小心地观察,耐心地等待。

 

小个子的大师闭上眼睛,耳尖垂下,他沉思片刻。“申诉,你来这里的目的是,嗯?但你想说什么呢?欧比旺?”

 

他看到眼前的人深深地呼吸,梅斯知道,自己永远也无法忘掉此刻欧比旺的样子:在穿过窗户的月光里,高挑而健壮,眉间露出睿智,眼里透着热忱。这是一个可以成为英雄的人,一个伟大的人。

 

“我代表绝地大师奎刚·金要求申诉。”

 

窃窃私语淹没了大厅,梅斯靠在椅背上,他的怀疑被证实了。肯诺比绝不会为自己申诉。

 

“非同寻常,这是,”低语渐渐平息后,尤达轻轻地说。

 

“非同寻常,的确,”武士赞成,“但没有被禁止。我代表金大师申诉,你们应该为他过去和现在正在承受的精神压力,被迫接受的孤立和保守的秘密负责。这些给我们在卡西斯任务带来不必要的风险,而且——”

 

“不必要?”亚雷尔·普夫眯起眼睛。“你没有资格质疑长老会的——”

 

“我不是在质疑长老会,普夫大师,我是在谴责它。长老会这种取得信息的方法违背了武士团博爱、尊重的根基,更是对金大师选择自由和自我意志的践踏。”

 

梅斯感到尤达的目光,他们在想着同样的事:他们不能参与辩论。即使他们发起讨论,这也注定是漫长、惨烈且徒劳无功的……在与外交官的辩论中他们毫无胜算。而且,现在不是开战的时候,武士团的存亡正系在欧比旺肯诺比这样的人身上。当下,武士团的力量已经被极大分散,整个星系正慢慢地陷入无政府和暴力之中。现在不能,也不可以有内部纷争。

 

 “如果如你所愿,你期望的补偿,你必须告诉我们。”小个子的绝地沉重地说。梅斯看着干瘦的长老,在梅斯的记忆里唯一一次,他似乎被自己肩上的责任和武士团中的地位压垮了。(后来,梅斯会重新回顾这出乎意料的残酷而充满讽刺的一幕,而后不禁思考,或许,尤达早已知道这一切将会发生。)

 

肯诺比的姿势似乎放松了一点,长老的回答中的某些东西平静了他眼底深深的恐惧。“金大师绝对不会接受你们的补偿。他甚至从未想过向你们索要自己应得的补偿。”

 

 “你想代他提出要求。”梅斯可以听到自己言语中的惊讶。(他计划了这一切,绝地大师震惊地想,这都是他的计划好的……)

 

武士优雅地点头。“我不会索要任何金大师会拒绝的东西,”他说,“我唯一的要求就是加入他当前的任务。”

 

“所有人都知道绝地通常两人一组执行任务,”德帕反驳道,“你只会吸引不必要的注意力。”

 

“他独自面对西斯太危险了。”

 

“金大师曾接受过充分的格斗训练,他在几种剑式上都有很高的成就,是我们最好的武士之一。他完全可以独自完成——”

 

“我不是在质疑金大师的能力,”欧比旺尖锐地指出,“我只是奇怪,为什么你们会拒绝允许仅有的,直接与这个近一千年来武士团最强大的对手交过手的两个人一起执行任务。”

 

“我认为,肯诺比武士,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亚雷尔·普夫冰冷地说。

 

“对不起,普夫大师,但你似乎忘了什么叫‘明智的决定’。”

 

“你怎么敢——”

 

“我去过那里!”肯诺比大声道,“我见过这个西斯。我与他战斗过,而且我赢了!共和国正处在战争的边缘,议员让我们每一次的努力付诸东流,人民对武士团的信任正慢慢流失,还有什么比残忍的杀死武士团里德高望重的大师更好的办法把星系推入混乱?”

 

大厅里一片沉默。

 

(梅斯看着眼前的武士,想起了他小时候的样子:乱蓬蓬的头发,黏糊糊的小手,尾巴一样跟在保育所大师的身后。他无法看清肯诺比的人生道路,没有什么既定的命运,有的只有自由的意志和原力的呼唤。)

 

尤达地叹息打破了沉默,“可以和金大师一起去,如果你真的希望。接受并同意,你的申诉已经,任何时间都可以出发,你。”

 

“大师,您不能就这么——德帕张口道。

 

“不能,你说?”尤达的耳朵立了起来,“让感情干扰责任,我们不能。不是谈论感情的时候,现在。干扰我们的判断,感情会。”

 

德帕沉默了,两只手叉在一起。

 

肯诺比深深地看着夏拉克坦大师,“如果绝地的道路意味着付出生命,那就如此吧。我已经把生命献给了武士团,”欧比旺轻轻地说,“而所有黑暗终将臣服于光明。”

 

德帕似乎想再说点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愿原力与你们同在,肯诺比,你还有金大师。”

 

欧比旺深深地鞠了一躬,转身离去。当大门关上的一刻,梅斯感到一阵悔恨和失落,他极力不让自己相信这就是报应,是他们的自以为是的代价。

 

(后来,德帕会在一个僻静的走廊里找到梅斯。她会把手放在他的胳膊上,轻轻地对他说:“他从来都没问过为什么我们没有告诉他,从来没有。”

 

然后梅斯会转过身,拨开她的手,说:“因为他早已知道答案。”

 

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牺牲总是由最不应该承担的人承受。

 

 

 

章十六 日记八

 

日期不明

 

如果有什么是我在轮回中学到的,那就是:

 

这世上没有运气,没有既定的道路,也没有唯一的宿命。只有你、世界和不得不做的决定。一切都是几率。(我甚至不确定几率到底存不存在。)

 

但这不意味着世间不存在命运。(相信神话的人都知道生命是周而复始的,不是吗?)如果不是命运让我和爱人一次又一次相遇,又会是什么?我无法将其归因为幸运,或几率,尽管这样解释容易的多。

 

选择是非常重要的,亲爱的读者,因为它让生命与众不同。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思考选择以及它如何塑造了我们的人生。我在想是选择还是概率让我们再次降落在这里;为什么这一切再次发生,是因为第一次的结果?为什么我们的名字、外貌和能力都与第一次完全相同?为什么一切皆已改变而只有我们保持原样?很久之前,我在日记里写过,对旅途的原因和价值的探索会使旅程本身失去意义。这或许是对的,但我不禁思考,或许这旅程的目的就是追寻它的原因和价值。

 

我有个想法:

 

我相信选择对我们的命运至关重要。

 

我相信神话、命运和现实并不似我们认为的那样互相割裂。

 

我相信,最后,我们可以自由的做出选择,但我们无法掌控选择的结果。但不管怎样,我们的选择仍引导着我们。

 

我的意思是,亲爱的读者,我相信欧比旺和我选择出现在这里。一切再次发生是由于我们自己的行为,或某些共同的(也许不那么明显)意志造成的。不管这是命运还是机缘巧合,虽然在我看来这毫无疑问是命运,这第二次机会是环境、选择和我们的意志共同促成的。

 

如果暴力的死亡可以反映在来生的身体上,如果深埋在潜意识中的能力可以传递到来生,那么强大的意念是否也会影响来生?一个人,若他在一世中与自己的角色如此契合,在来生,他是否还可能有相同的身体和灵魂?

 

是否有可能,爱,这个生命里唯一的常数,会改变你的每一次重生?会无法逆转的驱使你们走向对方?会把你变成神话,让悲剧无可避免地左右一个又一个轮回?

 

爱会毁灭你,也会让你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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