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od Omens·同人翻译】第五骑士的诞生 The Fifth of Four

摘要:

某人诞生于圣诞节。不,是“另”有其人。为《好兆头》2007换文活动而写。

  

 第五骑士的诞生

The Fifth of Four

Shewhoguards

 

它准备好了吗?它到了吗?

 

还没。

 

我还没见过它哩。

 

我们知道。安静点。看好了。

 

他们都记得这个时刻——事实上,这是第一个能够铭记的时刻,诞生的时刻。

 

当然了,可以说他们一直都存在。即便第一个细菌也有死期,即便没有食物饥渴也时刻相伴,即便原始蚁族身为昆虫鼻祖,它们也会不断内战,尽管“污染”年纪轻轻,约等于玷污空气、水和土地这一模糊的概念,生命被毁却可追溯到与原始火山相当的古老岁月。

 

诞生需要的不仅仅是这些。若要存在,你可不能甘于落入寻常事件的俗套,无声无息地发生在夜晚。若要存在,你必需成为一个概念。

 

我想就快了。你能看到它在形成。

 

对于“死亡”来说,那个时刻早在人类存在之初便已降临,就在人类渐渐意识到这个概念可能真实存在之后。当人们第一次反目成仇,当兄弟第一次生死相搏,当该隐恼羞成怒将亚伯打倒在田地里时,“死亡”可能性透明的身影便悬浮在空气中,等待着。

 

那第一个杀人者,他当时并不知道自己那样做的目的。他只感到那股愤恨,结果一出手,亚伯晃了晃便倒下了。

 

该隐俯在弟弟上方,迷惑不解,看进对方空洞的眼睛。他碰了碰亚伯依旧温热的双手,唤着他的名字——一次,两次,一遍又一遍——却既没得到反应,也没得到回答。那身体静静地躺着,仅添一道丑陋的伤口,却只是具空壳了。里面本可以回应他的东西不复存在。

 

该隐知晓胜利的滋味,因为他的弟弟再也不会跟他竞争了。他知晓骄傲的感觉,因为他曾拥有一股力量,并凭此成功击溃挑战他的对方。但同时,他也知晓恐怖、愧疚与痛苦的影响,因为某种无法形容的美丽事物被摧毁了,他破坏了一种独一无二的造物,而没有任何东西能够修复它。

 

过去存在的某物,现已不复存在,且无法被复原。

 

就在该隐开始理解这件事的时候,当他温柔地抚摸弟弟的面颊,像在试图定义从中永远消失的那项品质的时候,“死亡”诞生了。他无法被凡人窥见的身影挥舞大镰,促成了第一次灵肉分离。

 

没必要现在就这么不耐烦。可能要好几个世纪呢。

 

不,他是对的。现在是关键时刻。我不认为他们会让他打道回府。

 

战争的可能性倒的确在其真正的概念完善前存在了好几个世纪。它徘徊于人类每次混战战场的上空,等待他们迈出那必要的第一步。

 

因为战争可不单单是村庄或者部落间的意见不合,为了牛群、土地或者女人而在田里大打出手。战争还需要别的,所以它耐心等待。

 

最终,时候到了。不是片刻的怒火,一颗溅得太远的火星,而是两个村子;神佑(咒)他们,各有一位老谋深算的领袖;没有哪方愿意妥协半分。

 

双方皆秣马厉兵,运筹帷幄,精心策划每一场战役。当夜幕降临,他们点燃田野,掳走妇女和孩童,奴役他们,然后残忍地杀死受伤、无助的男子。可怕的屠杀持续了好多年——比任何单场战役的规模都要大。每次攻击都引起报复式的反击,于是冲突持续,似乎再没人能给它个了断,只能没完没了地打下去,任每次战斗带来的更多失去。

 

在战略和计谋的帮助下,两个村子打到男丁凋零,他们为逝者流的泪从未干过,于是“战争”诞生了。

 

越来越快了。看——就快了。

 

先有饥饿,然后是饥荒。

 

事到如今,两个可悲的村子才发现,他们将面临第一个没有男丁的冬季。持久的战争让他们无暇顾及为严寒储存食物,被野火焚烧、被盐分浸透的田地也无法长出足以喂饱饥饿村民的粮食。

 

同样没有人去打猎,填补肉类贮藏的不足。剩下的人要么太年轻,要么太羸弱,根本无法作为劳力。食物日渐稀缺,纷争再起,最后,连那也一点不剩了。

 

当妇女和孩童因为食物匮乏日渐消瘦,体质趋弱,筋疲力竭。他们也没力气打了,疾病趁虚而入,快速、凶残地蔓延。待到开春,两个村子早已毫无生气。饥饿与疾病带走了全部人。

 

“饥荒”与“瘟疫”诞生于两个村子的冲突之中,一对同根相生的兄弟。他们中的一个会在未来落后,最终消失,他生于人手,也毁于人手,但那是后话,此时的他们年轻力壮。

 

那里!我想我看到了!

 

有好几个世纪,四人形影不离,之后,他们各奔东西,直到再次聚首见证新任骑士的诞生。“污染”的潜力自亚当和夏娃用火星取火后在烟气盘旋的火堆旁抱成一团的那刻就开始孕育了。当时没有哪个人听说过化石燃料这个词,他们对火焰中的化学反应同样毫无概念。

 

这些知识在许多世纪后才有大白于天下的必要。

 

渺小的火焰并不足以触发这个事件——这都在预料之中。直到人类不再满足于渺小的火焰,离他的诞生才又近了一步。最终,他们索取的更多,圈地建厂,竖起高高的烟囱。从中喷出的气体不再是一缕缕的青烟,而是浓暗的大块烟团。它们充斥城市的大街小巷,用令人窒息的灰尘与泥泞感染其中的居民。单纯的木材燃料退居二线,整车的煤矿跟整桶的石油赢得了人类的青睐。

 

直到人类第一次见证石油泄漏,看着漂浮在水面上泛着彩虹色的油污跟鸟儿死不瞑目的身影,他们才理解某种新的概念,至此,“污染”诞生。

 

在那!我看到它了!

 

他们现在相信它了。

 

当有足够多的人看到它,理解它……

 

那里!

 

她的潜力自人类从以物换物发展到下一阶段,当货币的概念初次引入的那刻起便存在了,但直到现在它才得到进一步的升华。只有当利率上升,消费者捏紧口袋里的钱,拒绝继续消费的时候。只有当连一贯座位传统血拼日的圣诞节也无法刺激消费的时候。

 

只有当零售商终于转身查看他们的年度报表开始哭泣的时候;因为他们知晓其中的恐惧与绝望。

 

某人诞生于圣诞节。不,是“另”有其人。

 

“金融危机”甫一出生便已置办好了行头,身着一套细条纹西装,四下搜罗献上的祭品。

 

她看到了所有,从头条新闻到小报佚事。她看到有位公司会计师,兢兢业业地计算手上的数字,直到没人注意到其中少了上百万。她看到有位董事长,满面堆笑,信口胡说,坚称一切都会好的,用赊来的钱给员工发工资,最终还是得承认平安夜时就算顾客有钱他也没货可卖的事实。她看到那些私营企业,买回一纸承诺,却不过是他们自己创造的一戳即破的泡沫。

 

她看到了一切,复杂之中自有一种美感。她看到由这种美创造的危机。然后,她笑了。因为只有在这种美与危机相遇的时候,一个新的天启骑士(或女骑士)才可能被创造出来。

 

她很快就在世上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战场不是她的领域;从来就和她的昂贵西装不相称。不,她游走在议室里,在证券交易所的喧嚣中低语,旁观尼基指数表,提出关于养老金的建议。过后,当公司破产,货币贬值,当裁员名单宣布,养老金亏空终于被发现却于事无补的时候,她的受害者们只会记起当初耳畔那个听似友好的声音。

 

所有人都应知晓她与绝望。

 

当她昂起笑脸往上看的时候,四个身影长吁一口气,齐步向她走来。天启四骑士终于上前欢迎他们最小的妹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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